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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羡】冬至·踏雪寻梅

#忘羡
#人物是秀秀的ooc是我的
#大概是,蜜月流水账
#没有逻辑,不要深究。关于修真的设定纯属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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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踏雪寻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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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碎玉飘零,银琼纷洒,远山素裹,近水寒波。又一年冬临九州。


    一双比雪还要白上几分的靴悄无声息地踏上已铺上一层厚厚雪毯的地面,留下一串伶仃的脚印。不远处,几团白雪倏然抖动起来,忽然,那几团雪球齐刷刷支棱起长长的耳朵,粉红的三瓣嘴抽动着,红宝石般的眼睛一眨不眨,好奇地窥视着闯入它们领地的不速之客。


    穿林拂叶,蓝忘机目不斜视,缓步向层层叠叠的梅树林深处走去。忽然眼前似是闪过一缕鲜艳的穗子,随后蓝忘机就被一阵无端的落雪砸了满头。


    “……”蓝忘机面无表情地擦去粘上脸庞的雪花,恍若未见一般继续前行。


    好像有谁故意恶作剧,不出片刻,身侧又飞快地闪过一片黑红的衣角。头顶上传来一阵簌簌微响,一朵朵原本傲然盛放在枝头的梅花忽然齐齐飘落,仿佛一群多情又顽劣的蝴蝶,争先恐后地吻上蓝忘机的肩头和发丝。


    “……”似是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蓝忘机道:“…别玩了。”


    话音刚落,身旁一株大约已阅过百年光景的老梅枝叶间徐徐浮现出一个黑色的身影。那身影的主人正以一个慵懒的姿势倚靠在古朴的虬枝上,一条腿垂下,在半空中轻松惬意地晃荡着。


    “区区障眼法,果然逃不过明察秋毫的含光君之眼。”那人嘻嘻笑道,语气欢快地上扬,“怎么发现我的?”


    蓝忘机抬头看向坐在枝桠间的魏无羡,不语。并未拆穿那极其没有诚意的拙劣伪装。


“蓝湛。”树上的人轻轻唤道,见蓝忘机看向他,魏无羡便轻飘飘地从树上跃下。蓝忘机自然而然地张开双臂,将扑向他的魏无羡结结实实抱了个满怀。魏无羡把头埋在蓝忘机颈间,贪婪地嗅着他身上清冷的檀香气息。蓝忘机就势把手放在他背上,若有若无地轻抚着。两人在树下又抱了许久,才慢慢分开。


    魏无羡颇好兴致地踢了踢脚下的积雪,信手攀折下一段点缀着几瓣素蕊的梅枝,步履轻灵,笑眼盈盈地看向与他并肩而行的蓝忘机:“佳人作伴,踏雪寻梅,可当真是人间一桩风雅美事了。”


    蓝忘机看了他一眼,微不可察地挑了挑眉,很快便恢复正常。他伸手把一片不知什么时候沾上魏无羡鬓角的树叶拿掉,道:“佛门清修之境,不可无礼。”顿了顿,又道:“探查情况如何?”


    魏无羡从方才折下的梅枝上挑出绽放得最盛的一朵梅花,不容蓝忘机拒绝便飞快地将它簪在了他鬓边。心知抵抗无用,蓝忘机也就任由他胡闹。颇为满意地欣赏了一番自己的杰作,魏无羡才笑道:“这方圆几里之内都不曾有丝毫怨气的痕迹。何况在此佛门圣地,禅院净土,是断然不会养出什么邪物来的。”他把手臂交叠枕在脑后,补充道:“不过,此地乃是临安城内一块绝佳的风水宝地,若是养出了像莳花女一类的精怪或灵怪,倒不足为奇。”说罢,魏无羡想到自己年少时干过的无聊事,忍不住捧腹,边笑边用胳膊肘捅了捅身侧的蓝忘机:“说起来,当年到底是谁把这种无聊事记下来,还煞有介事地写在书里四处传播,这可真是比那时的我还要无聊了。”


    蓝忘机偏头看向身旁笑得正欢的人,不禁柔和了目光。


    原是两人一路夜猎,一路游山玩水,到了临安城。城中灵隐寺乃是有名的佛家圣地,香火极旺。除了拜佛祈福之外,香客们大多也会到寺院后山赏景游玩一番。冬至时节,正是山中银装素裹,梅蕊吐芳的时候。山中踏雪赏梅的游人自然是络绎不绝。然而,近来城中却不太平。数户本地居民在深夜遭窃,蹊跷的是,失窃的只是家中插瓶观赏的梅枝,而遭窃的梅枝,无一不是从灵隐寺后山采回的。偶有几乎人家丢失过几只鸡鸭之类的家禽。有被入侵的人家声称看见一个白色的影子从自家窗户逃走,身形不似人形,恐是什么妖邪之物。目前虽未闹出过人命,但谁也不知道放任这个来路不明的窃贼继续为非作歹,以后会发生什么,一时未免有些人心惶惶。为此,城中几户居民也曾求助过驻守本地的修仙世家——临安吴氏,但迟迟不见吴氏派遣过人手进行调查。想来也是,毕竟只要没出过人命,各修仙世家对此类疑似邪物作祟的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爱理不理的。恰逢蓝魏两人游玩至此,听闻坊间此类怪异之状,这才决定亲自来一探究竟。


    两人仍是漫步于满山幽香中,“说起来,蓝湛,”魏无羡忽然叫道,蓝忘机偏过头看向他,“这吴氏镇守之地临安与姑苏地界倒是颇为相近,想来应当与蓝家交往不少,你对这位吴宗主可有印象?”


“仅在清谈会上有过几面之缘。”蓝忘机道,“此人在玄门百家中风评甚佳,皆称其为人亲和谦虚,淡泊名利,向来乐善。”


    魏无羡点点头:“如此听来,这位吴宗主倒不像会视城中百姓求助为无物之人。”——前提是他展露在外人前的一面不是假象。“莫不是…”魏无羡心中一动,忽然有了些许猜测。他转过头,恰好对上蓝忘机的目光,从彼此眼中读出了相同的意味。


    不知不觉间两人已信步走到一弯潺潺的山涧旁。雪花团簇,接触到水面的瞬间便隐入了清澈的流水中。极目远眺,一片欲滴苍翠掩映在漫山银白中。蓝忘机伸手帮魏无羡拂去沾上青丝的雪花,魏无羡顺势在他手心里若有若无地蹭了几下,笑道:“先回去吧——看来需得今夜才能一探究竟。”


>>>


    是夜。


    明月悬枝,流云缱绻。一豆摇曳的微弱烛光映着一方半透明的窗纸,不一会便悄无声息地熄灭。屋内陷入一片彻底的黑暗,只听见梦中人平缓的呼吸声。


    伴随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微响,雕花的木窗被推开一条细缝,银色的月光便流泻了一地。一团小小的白影出现在窗沿下,探头探脑地窥视着屋内的景象。细细看来,却只见那身影被一层薄薄的白色光晕包裹着,看不清身形。似是忌惮着什么,犹豫片刻,那团柔软的白色才悄悄溜进了房内,直直奔向置于案上插瓶观赏的梅枝。


   “来了?”忽然一声漫不经心的嗤笑打破了夜的寂静。


    避尘铮然出鞘,幽蓝的剑光直指冒失的闯入者。那一团白影发出一声尖锐的惊叫,小小的身躯灵活地一扭,堪堪躲开锋利的剑芒。它正欲从来时的窗口逃走,却见一黑衣人正悠闲地坐在窗沿上,好整以暇地把玩着一管乌幽幽的笛子。见去路被阻,小东西当机立断,当即变换方向,几下便窜上房梁,钻出了半合的天窗。


    蓝忘机递给魏无羡一个眼神,魏无羡点点头,两人轻巧地从窗口跃下,追向入侵者逃离的方位。避尘斥出,逐那团白光而去。


    那一团白色惊慌失措地沿着山径逃窜,无奈积雪的地面将它的踪迹暴露无遗。忽然不远处出现了一个白衣飘飘的身影,只见那白衣人半蹲下身,伸出双手。小家伙眼睛一亮,逃跑的速度倏然间加快,三两下便窜出去老远,直直钻进了那人的怀抱,毛茸茸的幼小身躯蜷在他臂弯中瑟瑟发抖。


    避尘应召回到主人手里,蓝忘机在几步外站定,目光沉静。避尘斜指地面,剑锋映照出清冷的月光。


    “深夜问禅,踏雪寻芳,当真是好雅兴。”魏无羡慢悠悠地踱着步子,站在了蓝忘机身侧,手中执着那支挑起事端的梅花,笑道:“幸会,吴宗主。”


    被识破身份——倒也是未曾有过分毫隐藏身份的意思——那白衣人,临安吴氏本代家主吴涯,也丝毫没有慌张。他仍是温和地笑着,手中轻柔地安抚着臂中受惊的小动物,向对面的蓝忘机和魏无羡从容一礼:“含光君,魏先生。”


    彼此算是不冷不热地打过照面,魏无羡也懒得虚与委蛇,便单刀直入道:“却不知吴宗主罔顾城中百姓求助,反而包庇这妖兽作乱,是为何意?”


   这番话说的委实不算客气,几乎可以说是质问了,也不知是吴涯此人城府颇深还是着实是个温和的好脾气,听罢竟也没有露出分毫愠恼之色。他低头看了一眼怀中仍兀自颤抖的小雪狐,若有似无地轻叹道:“早告诫过你,偏要去犯那人间因果。”竟是与他怀中的小狐狸说话。闻言,那一团软软的雪球又往他怀里拱了拱,像个犯了错企图逃避惩罚的孩子。


    “我吴氏世代镇守临安,受临安城百姓供养,自当尽心尽责护一方水土平安。”吴涯肃然道,“世间万物各有其修行之道,况此小妖并无心伤人性命,吴氏也不便出手干涉。”


    魏无羡挑眉。这都闹进临安城了,如何不便干涉?


    觉察到对面两人的怀疑,吴涯叹了口气,接着说道:“魏先生同含光君日间既已来此地进行过一番探查,想必对此地风水局已有所察觉。”说罢,他意有所指地看向魏无羡和蓝忘机身后的那株百年老梅。


    “此地乃是临安风水局的中心,而此树所处,恰为整个局的‘眼’。”


    一言既出,蓝忘机与魏无羡对视一眼,将目光移向那株老梅。白日所见不甚明朗,此时细细观来,只见月光与白雪相映,其枝叶间竟朦胧地笼着一层柔和的光晕——分明是灵气流转的痕迹。


    “此树居于阵眼,吐纳天地灵气,历经百年,竟让它修出了精魄,料想不出数载便能化形。”吴涯道。


    魏无羡道:“这尚未成形的灵魄,与这狐妖,又与吴氏有何干系?”


    吴涯似是有些无可奈何地笑了笑,才接着说道:“究其缘起,实属巧合。”


     “八年前的冬至夜,这只小狐不知如何闯入此地,彼时它修行尚浅,妖丹犹未成形,又灵智尚未完全开化,莽莽撞撞不知利害,吸入过于充沛的灵气,险些爆体而亡。因此还引发了此地灵气流转异动,在下探觉异状,便前来察看。”


    “幸而有这株灵木,借其为引为它调息渡气,这才堪堪保住它的性命和修为。”不知什么时候,那小雪狐终于鼓起勇气从吴涯怀中露出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眼神颇有些急切地望着魏无羡手中的梅枝。


    “从那以后,这小狐妖和那灵梅便结下了羁绊,梅树聚灵助狐妖修行,狐妖则以身护梅树精元不受损毁。”吴涯笑道,“虽然保护的方式笨拙了些。”


    “在下曾多次劝诫它莫要缠上人间因果,毕竟于其修行不利。梅枝既折,取回来也是无济于事,更何况折损区区几段枝叶并不会伤及灵木精魄。”吴涯道,“可是这小家伙性子执拗得很,不肯听劝。既然未伤及人命,也就随它去了,并未多加干涉,仅偶尔会前来探查一番。”


    听完故事渊源,魏无羡忽然想起白日里与蓝忘机在这片梅林嬉闹半日,又在人家树上树下好一通闹腾,一时生出些许微妙感。不知是心虚还是怎的,竟在吴涯的笑容中读出了一丝促狭的意味。


    “…原是我们唐突了。”魏无羡轻咳一声,道,“既然如此,此物还须得物归原主。”言罢,他蹲下身将手中的梅枝放在雪地上,退开几步站定。


    吴涯俯身将怀中的小狐狸放回地面。小家伙似是还有些顾忌,犹犹豫豫地绕着吴涯衣摆转了好几圈。得吴涯安抚的眼神示意,它才小心翼翼地蹭过去,却不去取那梅枝,只抬起头,幽黑的眼直直地盯着魏无羡。


    魏无羡被它盯得有些摸不着头脑,又不知如何是好,只好缓缓蹲下身以免惊吓到它,试探性地伸出手揉了揉它的小脑袋。


    小狐狸起先乖顺地在他手心里蹭了蹭,忽然一扭头在他手上动作了一下,然后便衔起雪地上的梅枝飞快地逃走了。


     “……”魏无羡站起身,看着自己食指上一道清晰可见的牙印,半晌无语。


    真是岂有此理。魏无羡腹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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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路人就此别过。


    “含光君,那小狐狸咬我。”待行至吴涯看不见的地方,魏无羡煞有介事地举着方才被咬了一口的手指给蓝忘机看。“好疼好疼啊,你快给我吹吹。”


    狐狸这种生物,若不是有心伤人,被咬一下顶多有些酥痒之感,咬痕很快也会消退,却被魏无羡表现得活似被咬断了半根手指。蓝忘机只轻轻瞥了他一眼,无视他龇牙咧嘴的夸张表情,淡声道:“该。”


    魏无羡登时就不依了:“你怎么这样,明明这事也有你一份的,凭什么它只咬我?”


    蓝忘机偏过头不去看他,眸底却已有清浅的笑意层层漾开。须臾,似乎是对魏无羡愈发夸张起来的无病呻吟忍无可忍,蓝忘机忽然不由分说地拽过魏无羡的手,在魏无羡惊异的目光中,将那根手指含入口中,还嫌不足以纾解疼痛般地在那道浅浅的痕迹上来回舔舐几道,然后才放开魏无羡,昳丽的面容上仍是无波无澜,仿佛刚才那个不成体统的谁谁谁和他毫无干系:“可还疼痛?”


    魏无羡着实被蓝忘机方才那一下给惊着了,半晌没回过神来,费了好大气力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太有本事了!这招是从哪里学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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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嘚,嘚,嘚…”小苹果不紧不慢地走着,难得好脾气没有意欲将背上的人摔个嘴啃泥。魏无羡悠然自得地坐在小苹果背上,视线随之晃晃悠悠地起伏着。他将陈情置于唇边奏起一支悠扬的小调,清越的笛声散入风中,逐流云而去。


    “也不知那小狐妖与那梅花灵最终会如何。”一曲终了,魏无羡忽然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


    蓝忘机道:“道行有常,世事难料。”


    “那小狐妖坚持守护这么多年,哪怕草木无心,也应当为其一片赤诚之心所感了。”魏无羡感慨道。


    “……”闻言,蓝忘机忽然脚步一顿,回过头眼神有些复杂地看向魏无羡。


    “怎么了?”魏无羡疑道,心说怎么如今妖和人都喜欢这么盯着人看了。魏无羡对上蓝忘机欲言又止的眼神,忽然想到什么,一时有些哭笑不得。“含光君,我怎么到现在才发现原来你的心思比姑娘家还细,我不过随口一说,怎的还较上真了?”魏无羡大笑着搂过蓝忘机的脖子,附在他耳边极其认真地说道:“我早就说过,我和你在一起,就是单纯的喜欢你,无关感动或是感激。”


    被戳破心思,蓝忘机敛眸不去看魏无羡,状似淡然地牵起绳子走在前面。微风过境,白衣与抹额飘然欲飞,将他颀长的身形勾勒得宛如天人。如果不仔细看,谁也不会发现他耳尖上一抹微不可察的薄红。


    不知何时,天空中又飘起了纷纷撒撒的絮雪。


    两人就这么走着,忽然就白了头。


 

『冬至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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